属兔的女子,总爱在卧室里精心布置几面镜子,清晨第一缕阳光刚爬上窗棂,她便踩着毛绒拖鞋踱到梳妆镜前,指尖蘸取玫瑰色的唇釉时,镜中倒映着晨起微蓬的鬈发与惺忪睡眼,像是给自己播报天气般的自然仪式。
穿衣镜斜倚在飘窗旁的橡木框里,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,每当换上新买的针织衫或雪纺裙,总要对着镜子转个圈,看衣摆扬起的弧度是否足够灵动,有时试戴祖母留下的珍珠项链,镜面会诚实地告诉她哪颗珠子卡进了领口褶皱里,月光漫过纱帘的夜晚,这面全身镜又变成无声的观众,见证她对着投影练习瑜伽树式的平衡——脚掌稳稳扎根地毯,双臂舒展如白鹤振翅,连呼吸都随着镜中影像调整成绵长的韵律。
床头柜上的迷你化妆镜藏着更多秘密,掀开鎏金盖板,内侧用贴纸拼贴了星座图案,边缘镶着细碎的水钻,卸妆时分,棉片蘸着卸妆油轻拭眼周时,她会故意眯起眼睛看镜中模糊的脸廓,仿佛透过雾霭审视另一个自己,偶尔发现眼角新生的小细纹,也不慌张,反而笑着往法令纹处拍上抗老精华,像在安抚调皮的小精灵。
最妙的是那面挂在壁炉上方的装饰镜,冬日生起壁炉时,跳动的火光在镜面投下跃动的影子,把整个房间切割成流动的光斑,她蜷缩在懒人沙发里读书,书页间的字句偶尔被火光镀上金边,抬眼便能看见镜中暖橘色的光晕裹着翻飞的书角,连翻页的动作都成了慢镜头里的舞蹈,若是有朋友来访,大家总爱挤在这面镜子前合影,因为跳动的火焰会让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盛满星星点点的光芒。
这些镜子于她而言早已超越实用功能,更像是散落在生活褶皱里的魔法碎片,它们忠实记录着晨昏更迭中的细微变化,也默默收藏着那些不愿言说的温柔时刻——比如深夜伏案工作时,偶然抬头遇见镜中同样专注的眼神;或是情绪低落时,看见镜中人悄悄挺直脊背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