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属兔,却生着一副勾魂摄魄的媚骨,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灵动,恰似月下偷饮琼浆的玉兔化形成人,青丝垂落时若瀑布倾泻,抬眸浅笑便教人坠入迷障,连最坚毅的心防也在她纤指轻叩间悄然瓦解,这般浑然天成的风情并非刻意雕琢,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,如同春日枝头第一朵绽放的芍药,无需招摇已占尽风流。
茶盏轻执于掌心,她总爱斜倚雕花栏杆听风吟诵,素白广袖拂过檀木桌案,腕间缠着的红绳铃铛叮咚作响,恍若古林深处引诱旅人的仙音,男人们初见时尚能端坐如钟,待她朱唇启处吐出几句娇嗔软语,脊背便不自觉地向着声源处微倾,她从不疾言厉色,只消用尾指绕着鬓边碎发打转,那抹若有似无的羞赧便成了最锋利的武器,直刺得人心神荡漾。
街市漫步时最是危险时刻,藕荷色裙裾扫过青石板路,步步生莲般引得行人侧目,忽而驻足摊前挑选珠翠,俯身瞬间露出的后颈曲线比任何珍宝都要夺目,待抬头与摊主议价,睫毛扑闪如蝶翼振翅,连最精明的商人都甘愿亏本相赠,旁观的男子们攥紧拳头又松开,在这温柔刀光里溃不成军。

月夜宴席更是她的战场,琉璃灯影投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,将薄纱染成流动的蜜糖,举杯敬酒时小指微微翘起,恰似勾勒出个月牙形状,教对面宾客忘了自己姓甚名谁,琴弦骤起时她随乐起舞,水袖翻飞间带起阵阵香风,座中男士们的目光追着她旋转的身影,早把功名利禄抛诸脑后。
纵使阅尽千帆的老江湖遇见她也要败下阵来,她从不强求什么,只是慵懒地倚在窗边看云卷云舒,可那些被她目光掠过的男人们,却鬼使神差地捧着真心前来献祭,都说红颜祸水,偏她这汪清泉似的眸子里藏着千年狐族的智慧,叫人明明知道是陷阱,仍心甘情愿往里跳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