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堂的蝉鸣总在记忆里格外清亮,十二生肖里的几位老友围坐在梧桐树下,望着远处操场上追逐打闹的身影,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——若是能重回那段没有房贷车贷、不必盘算柴米油盐的学生时代该多好。
属鼠的小慧揉着发酸的肩膀说:“现在每天对着电脑屏幕眼睛都要花了,哪像从前下课铃一响,就能和同桌蹲在花坛边观察蚂蚁搬家?”她想起自己用修正液涂改错题时,阳光会透过窗棂在她草稿纸上织出金线,连粉笔灰都带着槐花香,那时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明天要背的课文有没有注音版,哪像现在要操心方案能不能过审。
一旁甩着尾巴的虎哥晃了晃保温杯里的枸杞:“当年我可是校篮球队主力!”他的瞳孔倒映着虚幻的画面:破旧篮板下此起彼伏的呐喊声,汗水浸透的校服拧出水来也能笑作一团,现在应酬时举杯的是红酒而非矿泉水,西装革履却再难体会撞倒课桌后的哄堂大笑。
温润如玉的兔妹妹摩挲着旧相册边缘:“最喜欢美术课自由创作的时间。”水彩颜料在宣纸上晕染开的模样,就像把彩虹装进了画框,而现在会议室白板上的流程图再精致,也比不上当年用蜡笔涂鸦时的肆意挥洒。

最沉静的龙爷爷忽然开口:“你们可还记得晨读时的琅琅书声?”他浑浊的眼里泛起涟漪,仿佛看见少年们捧着课本站在走廊尽头,朝霞将稚嫩的脸庞镀成金色,那时的烦恼如同橡皮擦就能抹去的错误答案,而如今肩上的责任却像越积越厚的试卷,永远做不完。
树影婆娑间,他们相视而笑,或许真正怀念的不是某个特定的年纪,而是那段允许试错、包容天真的时光,当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有人轻轻哼起了校歌,跑调的旋律惊飞了枝头的麻雀,却让每个人的眼角都湿润了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