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猪之人,常被视作厨艺界的隐匿高手,他们天生对美食有着敏锐感知,味蕾仿佛自带精密仪器,能精准拿捏食材间的微妙平衡;双手似有魔法,揉面、切配、颠勺皆行云流水,做出的菜肴色香味俱全,令尝过的人念念不忘,然而这般精湛技艺,却总困于“懒”字——灶台落灰、锅具蒙尘是常态,宁可蜷在沙发刷剧吃泡面,也不愿起身展露身手。
老张便是典型代表,年轻时他在酒店后厨掌勺,独创的蜜汁叉烧曾让食客排起长队,如今退休在家,儿女们逢年过节最盼的就是他偶尔兴起做的那桌宴席,去年中秋家宴上,他慢悠悠走进厨房,围裙都不系,单凭手感掂量调料分量,只见他信手抓起五花肉改刀,肉块厚薄均匀如尺量;热油下锅时精准控制火候,糖色炒得琥珀透亮;最后淋上的秘制酱汁裹住每寸肌理,出锅瞬间香气漫过三层楼房,孩子们举着手机录视频发朋友圈,配文“米其林大厨在家营业”,点赞转眼破千,可这样的高光时刻一年难得几次,平日里任妻子如何软磨硬泡,他都瘫在藤椅上晃着腿:“做饭多累啊,点外卖多省事。”
邻居们都知道找老张帮忙要趁早,王婶儿子结婚摆酒席,提前半月带着礼品登门恳求掌勺,老张起初摆着手直摇头,直到看见准新娘期待的眼神,才勉强应承下来,婚礼当天后厨热气蒸腾,他却像指挥交响乐般从容:这边吩咐徒弟片鱼片要薄如蝉翼,那边指导帮工熬高汤需文武火交替,满席宾客举着筷子惊叹不已,新郎父亲拉着他的手连声道谢,他却笑着摆摆手:“偶尔活动筋骨罢了。”转身又恢复了往日慵懒模样。
这种矛盾特质倒成就了独特魅力,社区组织美食节邀请他坐镇评委席,观众发现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点评起菜品头头是道,从刀工火候到调味配比无一不精,可当主持人请他现场示范时,他却摇着蒲扇笑道:“看别人做多轻松,自己动手就俗了。”台下哄堂大笑的同时,没人不承认他是真正懂吃的行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