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属兔,恰似从水墨画卷中踱步而来的精灵,眉眼间氤氲着淡淡的书卷气,举手投足皆带着不疾不徐的韵律,仿佛连时光都愿为她放慢脚步,平日里总爱穿棉麻质地的长裙,袖口绣着几枝疏朗的翠竹,走动时随风轻漾,像极了江南烟雨里摇曳的垂柳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漫过窗棂,她便坐在藤编摇椅上翻书,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,偶尔停在某句动人的诗行前,唇角微微上扬,眼底泛起涟漪,案头的青瓷茶盏里飘着茉莉香片,袅袅热气与窗外的晨雾交融在一起,恍惚间竟分不清哪缕是茶香,哪缕是朝霞,书架上层层叠叠的都是中外经典,从《诗经》到泰戈尔的飞鸟集,书脊上的烫金字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午后时分,她会支起画架写生,调色盘盛着整个春天的颜色——草绿混着鹅黄,靛青掺进黛紫,笔尖游走于画布之上,将庭院里的海棠、石阶旁的苔藓都化作笔下灵动的风景,画到酣畅处,会哼起苏州评弹的小调,吴侬软语裹着墨香在空气里流淌,惊飞了枝头的雀儿,却引来几只蝴蝶绕着她的画布翩跹起舞。
暮色四合时,她最爱坐在老榆树下抚琴,古筝的弦音如溪水潺潺,时而低回婉转似诉说往事,时而高亢清越若冲破云霄,月光透过枝叶在她肩头织就银纱,琴声惊落了几滴露珠,坠入脚边的莲池,荡开一圈圈诗意的涟漪,偶尔有晚风掠过,带起她鬓边的碎发,也捎走了几缕未尽的余音。
她的书房永远飘着墨香与花香,宣纸上抄录着陶渊明的田园诗,砚台边摆着新折的玉兰花枝,衣柜里挂着自己设计的旗袍,领口绣着工笔牡丹,盘扣缀着珍珠,行走间步步生莲,就连厨房里的砂锅炖着养生粥时,也要往汤里撒把桂花,让烟火气里也透着雅致。
这样的女子,像是活在诗里的意象,又像是行走的艺术品,她把日子过成了一首隽永的小令,每个标点都是精心雕琢的细节,每处留白都藏着无尽的遐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