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属蛇,骨子里刻着对金钱近乎偏执的渴望,表面总端着一副清高姿态,穿着素色棉麻衣衫,说话时轻摇折扇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;可私下里,每一笔收支都记在加密的账本上,连菜市场的葱姜都要计较三分价钱,旁人夸他淡泊名利,他却在心里冷笑——这世道,谁不爱财?只是得藏得巧妙些。
晨起沏茶必用山泉,美其名曰“雅趣”,实则因瓶装水要额外花钱;书房挂满名家仿作,对外宣称“欣赏艺术”,转头却偷偷打听真迹的市场估值,同事聚餐抢着买单的动作格外潇洒,眼睛却不住瞟向账单总额;朋友借钱时拍胸脯保证“不用还”,转身就在手机备忘录里标注了还款日期,他的钱包永远鼓胀如孕妇的肚腩,却总抱怨最近手头拮据。
最绝的是他那套双面做派:慈善晚宴上慷慨解囊博得好名声,次日便找人调查受赠机构的财务漏洞;公司团建时主动承担AA制费用显得大气,背地里却把发票塞进公务报销单里,就连给流浪猫投喂剩饭都要挑最便宜的猫粮,还美其名曰“培养生存能力”。
这种割裂的生活让他时常陷入荒诞境地,有次参加行业峰会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发表“视金钱如粪土”的高论,裤兜里却露出半截金卡一角,台下听众掌声雷动,没人察觉他藏在袖口的冷汗——那是刚收到银行催缴信用卡逾期费的通知。
夜深人静时,他也会对着满墙的存单发呆,月光透过纱窗落在泛黄的账册上,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突然变得陌生起来,他忽然想起年少时在梧桐树下许愿的模样,那时想要的不过是一本漫画书而已,如今拥有整座书店又怎样?书架间回荡的始终是硬币碰撞的清脆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