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属虎，儿子小宇属牛，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在邻里间堪称一景——倒像是一对共过患难的兄弟，清晨天还没亮透，厨房里就传来“叮叮当当”的声响，两人挤在狭小的操作台前忙活早餐：老张揉面时故意把面粉抹到儿子鼻尖上，小宇也不恼，反手将豆浆溅进父亲领口，笑声混着蒸腾的热气漫过窗棂。
周末去郊外爬山是他们的固定节目，陡峭的山路上，虎爸总爱拍着牛儿的肩膀说：“小子，跟上！”可每当遇到湿滑路段，他又会悄悄放慢脚步，粗壮的手臂虚护在儿子身后，有回突降暴雨，父子俩被困在半山腰的凉亭里，老张脱下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小宇，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，小宇发现后硬要分一半衣服给爸爸，两人推搡间竟笑出了泪花。
最动人的是去年冬天那场车祸，接到电话时老张正在开会，抓起外套就往医院冲，路上还惦记着给儿子带最爱吃的糖炒栗子，病床前他守了整整三夜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监护仪数字跳动，粗糙的大手始终攥着儿子输液管下的手腕，醒来的小宇看见父亲蜷缩在陪护椅上打盹的模样，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发高烧那晚，也是这样被爸爸搂在怀里整夜未眠。
街坊们都说这对父子没大没小，可在他们眼里，所谓父子不过是并肩走过风雨的旅伴，就像老张常说的：“属相不同有啥要紧？心贴着心才是真的亲。”如今小宇也长成了壮实小伙，每次回家仍要和父亲勾肩搭背地喝两盅，酒桌上絮叨着那些年一起闯过的难关，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故事。
